陸游鷓鴣天的鑑賞,讀鷓鴣天,品陸游詩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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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游鷓鴣天的鑑賞,讀鷓鴣天,品陸游詩詞

來源:佚名 釋出時間:2024-01-14 03:36

生平簡介

陸游(1125 -1210)字務觀,號放翁,山陰(今浙江紹興)人,陸佃之孫。以蔭補登仕郎。紹興中試禮部,以語觸秦檜,被黜。紹興二十八年(1158),始仕福州寧德縣主簿,調福州決曹,遷大理司直。

孝宗即位,除樞密院編修官兼編類聖政所檢討官。史浩、黃祖舜薦以“善詞章、諳典故”,賜進士出身。隆興元年(1163),張浚北伐,陸游為鎮江通判。乾道元年(1165)改隆興府通判。

二年免歸,卜居鏡湖之三山。乾道五年差通判夔州。八年,四川宣撫使王炎闢為傒辦公事,改成都府安撫司參議官,歷蜀州通判,攝知嘉州、榮州事。淳熙二年(1175),四川制置使范成大延置幕僚,賓主唱酬,人爭傳頌。

因人譏其頹放,自號放翁。淳熙五年東歸。七年,奉祠歸。十三年,起知嚴州,歷除軍器少監,遷禮部郎中。光宗即位,兼實錄院檢討官,旋即罷歸山陰,閒居十餘年。

嘉泰二年,詔權同修國史、實錄院同修撰,預修孝宗、光宗兩朝實錄,尋兼秘書監。次年歸。居於山陰。嘉定二年卒,年八十六。陸游與尤袤、楊萬里、范成大為中興四大詩人,其為中興之冠,人呼為小太白。有《劍南詩稿》八十七卷、《渭南文集》五十卷、《南唐書》十八卷。詞二卷,載於《渭南文集》。

淳熙十六年(1189),自編詞整合,作《長短句序》雲:“予少時汩於世俗,頗有所為,晚而悔之。然漁歌菱唱,猶不能止。”此後未嘗絕筆,劉克莊《後村詩話續編》雲:“放翁長短句,其激昂慷慨者,稼軒不能過,飄選高妙者,與陳簡齋、朱希真相頡頏。流麗綿密者,欲出晏叔原、賀方回之上。”

鷓鴣天

陸游

家住蒼煙落照間,絲毫塵事不相關。

斟殘玉瀣行穿竹,卷罷黃庭臥看山。

貪嘯傲,任衰殘,不妨隨處一開顏。

無知造物心腸別,老卻英雄似等閒!

陸游詞作鑑賞

劉克莊《後村詩話續集》把陸游的詞分為三類:“其激昂慷慨者,稼軒不能過;飄逸高妙者,與陳簡齋、朱希真相頡頏;流麗綿密者,欲出晏叔原、賀方回之上。”這首《鷓鴣天》可以算是陸游飄逸高妙一類作品中的代表作之一。

上闋開頭二句:“家住蒼煙落照間,絲毫塵事不相關。”把自己所居住的環境寫得是如此的優美而又純淨。“蒼煙落照”四字,不禁讓人聯想起陶淵明《歸園田居》其一“藹藹遠人村,依依墟里煙”的意境,一經諷誦便難以忘懷。

“蒼煙”猶青煙,字面已包含著作者的感情色彩。“落照”這個詞裡雖然沒有表示顏色的字,但也有色彩暗含其中,引起讀者的多種的聯想。詞人以“蒼煙落照”四字點綴自己居處的環境,意在與齷齪的仕途作鮮明的對比。

所以在第二句中就直接點明住在這裡與塵事毫不相關,可以一塵不染,安心地過著隱居的生活。這也正是陶淵明《歸園田居》裡“戶庭塵染,虛室有餘閒”的體現。

三、四句對仗工穩:“斟殘玉瀣行穿竹,卷罷黃庭臥看山。”“玉瀣”是一種美酒的名稱,明人馮時化在《酒史》捲上寫有:“隋煬帝造玉瀣酒,十年不敗。”陸游在詩中也不止一次寫到過這種酒。

“黃庭”是道經的名稱,《雲笈七籤》胡《黃庭內景經》、《黃庭外景經》、《黃庭遁甲緣身經》,都是道家談論養生之道的書這兩句的大意是說:喝完了玉瀣就散步穿過了竹林;看完了《黃庭》就躺下來觀賞山中美景。

一二句寫居處環境的優美,三四句寫自己生活的閒適,體現了作者愜意的生活。陸游讀的《黃庭經》是卷軸裝,所以邊讀邊卷,“卷罷黃庭”就是看完了一卷的意思。

下闋開頭:“貪嘯傲,任衰殘,不妨隨處一開顏。”“嘯傲”,指作者歌詠自得,形容曠放而不受拘束的樣子。不單是陸詩用了“嘯傲”此詞,其他詩人也經常用此詞,比如郭璞《遊仙詩》:“嘯傲遺世羅,縱情在獨往。”

陶淵明《飲酒》其七:“嘯傲東軒下,聊復得此生。”詞人說自己貪戀這種曠達的生活情趣,任憑終老田園;隨處都能見到使自己高興的事物,何不隨遇而安呢?

這幾句可以說是曠達到極點也消沉到了極點,可是末尾兩句陡然一轉:“元知造物心腸別,老卻英雄似等閒。”這兩句可以說是對以上所寫的自己的處境作出瞭解釋。

詞人說原先就已知道造物者無情(他的心腸與常人不同),它白白地讓英雄衰老死去卻等閒視之。這難道不是在怨天嗎?但同時也是在抱怨南宋統治者無心恢復中原,以致使自己英雄無用武之地。

據夏承燾、吳熊和《放翁詞編年箋註》,中講道乾道二年(1166年)陸游四十二歲,以言官彈劾謂其“交結臺諫,鼓唱是非,力說張浚用兵”,免隆興通判,始卜居鏡湖之三山。

這首詞和其他兩首《鷓鴣天》(兩首開頭句分別為:插腳紅塵已是顛、懶向青門學種瓜),都是這時候寫下的。詞中雖極寫隱居之閒適,但那股抑鬱不平之氣仍然按捺不住,在篇末終於流露出來。也正因為有詞人那番超脫塵世的表白,所以篇末的兩句就尤其顯得冷雋了。

鷓鴣天

陸游

懶向青門學種瓜,只將漁釣送年華。

雙雙新燕飛春岸,片片輕鷗落晚沙。

歌縹緲,木虜嘔啞,酒如清露鮓如花。

逢人問道歸何處,笑指船兒此是家。

陸游詞作鑑賞

宋孝宗隆興元年1163年,張浚以樞密使都督江淮東西路軍馬,主持抗金軍事,陸游表示慶賀。二年,陸游任鎮江通判,張浚以右丞相、江淮東西路宣撫使,仍都督江淮軍馬,視師駐節,頗受知遇;張浚旋卒,年底宋金和議告成。

乾道元年(1165年)夏,陸游調任隆興(治所在今江西省南昌市)通判;二年春,以“交結臺諫,鼓唱是非,力說張浚用兵”的罪名,被免職歸家。這首詞就是這一年歸家不久後寫下的。另有兩首詞意思與此詞大體相同,也是同時所寫下的。

陸游自從任樞密院編修官然後再任通判鎮江,後又被調任隆興,最後被免職,他一再受到主和派的打擊,心情抑鬱,所以在乾道二年免職前所寫的《燒香》詩中有“千里一身鳧泛泛,十年萬事海茫茫”之慨。

罷官後如《寄別李德遠》詩的“中原亂後儒風替,黨禁興來士氣孱”,另一首《鷓鴣天》詞的“元知造物心腸別,老卻英雄似等閒”,既憤慨抗金志士的遭受迫害;而又一首《鷓鴣天》詞的“插腳紅塵已是顛”,“三山老子真堪笑,見事遲來四十年”,又自嘲對仕途進退認識的淺薄。

在這種心境支配下,詞的上片“懶向青門學種瓜,只將漁釣送年華”二句,表示不願靠近都城學漢初的邵平那樣在長安青門外種瓜,只願回家過清閒的漁釣生活。

但隱身漁釣,並非作者的生活理想,這樣做只是作者在無可奈何之下的一種自我排遣而已,讀“送年華”三字可以明顯看出作者的感喟之情。

這時候,作者遷居山陰縣南的鏡湖之北、三山之下,湖光山色,兼擅其美。在作者的詩人氣質中本來就富有熱愛自然的濃烈感情,所以當他面對這種自然的美景時,人事上的種種失望和傷痛,也因此自會暫時得到沖淡以至忘卻。

所以後面的二句:“雙雙新燕飛春岸,片片輕鷗落晚沙,”即就寫鏡湖旁飛鳥出沒的情況,寫出那裡的風景之美。句法上既緊承“漁釣”,又針對鏡湖特點;情調上既表景色的可愛,又表心境的愉悅:脈絡不變,意境潛移。

它用筆清新,對偶自然,輕描淡寫,情景具足,以景移情,不留痕跡,是全詞形象最妍美、用筆最微妙的地方,這其中的韻味,耐人尋思。

下片從湖邊寫到在湖中泛舟的情況。開頭二句,“歌”聲與“木虜”聲並作,“縹緲”與“嘔啞”相映成趣;第三句:“酒如清露鮓如花”,細寫酒菜的清美。這三句,進一步描寫詞人“漁釣”生活的自在和快樂:“鮓如花”三字著色最美,染情尤濃。

結尾二句:“逢入問道歸何處,笑指船兒此是家。”表明詞人不但安於“漁釣”,而且願意以船為家;不但自在、快樂,且有傲世自豪之感。但我們聯絡作者的志趣,可以知道這些自在、快樂和自豪,是詞人迫於環境而自我排遣的結果,是熱愛自然的一個側面和強作曠達的一種表面姿態,並非出自於他的深層心境。

“笑指”二字和上片的“送年華”三字,一樣透露出詞人的這種心情矛盾。表面上是“笑”得那樣自然,那樣自豪;實際上是“笑”得多麼勉強,多麼傷心。上片結尾的妙處是以景移情;下片結尾的妙處是情景交融。

這時候作者景慕張志和的“浮家泛宅,往來苕霅間”的行徑,自號“漁隱”。

詞中的以船為家,以及這一年所寫的詞,如《鷓鴣天》的“沽酒市,採菱船,醉聽風雨擁蓑眠”,《採桑子》的“小醉閒眠,風引飛花落釣船”,都是“漁隱”生活的具體描寫,但我們一樣可以從深層心境中去體會作者的“漁隱”實質。

上片的“送”字告訴我們這種實質比較明顯,本片的“笑”字告訴我們這種實質卻很隱秘。

陸游作詞,本來就好象大手筆寫小品,有厚積薄發、舉重若輕的感覺。這首詞,隨手描寫眼前生活和情景,毫不費力,而清妍自然之中,又自覺正反兼包,涵蘊深厚,舉重若輕之妙,表現得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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