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片人才熱,最資深的獵頭都感到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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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片人才熱,最資深的獵頭都感到疲憊

來源:小飛人 釋出時間:2022-09-19 17:30

在過剩與清淡之間,市場終會找到一個平衡。

文丨馬慧

編纂丨黃俊杰

兩年五份工作

一個一直跳槽的人所能獲得的薪水,更多體現時代對他所從事職業的估價。

過去兩年,年過 40 的晶片工程師杜威(化名)前所未有地感觸感染到就業市場對他和同行們的寬容:他連著換了 4 家公司,每一次他的職業履歷都往上升了一格;新公司有任何地方不符合期待、讓他感到不愜意,他都可以放心大膽地離開,轉頭就能找到更滿足的下家。

2020 年,杜威離開工作多年的 AMD,加入 GPU(圖形處理器)初創公司壁仞,沒帶團隊、年薪翻倍到 80 萬元。去了沒多久他開始意識到題目,7 個技術負責人各個都是行業頂尖,但誰也不服誰,“一個方案今天這樣,明天改那樣,遲遲定不下來”,幹得比較累。

壁仞有讓他愜意的工作環境,團隊月度獎勵 3~5 萬元是常事,推薦一個人進公司也有 15000 元,“有些公司只給五千,還不夠請同事們吃頓飯”。以往假如是這樣的待遇和環境,杜威也可能會沉下來做很多年——之前 AMD 一度窮到年終獎發不出現金,他都待了四五年。

但今非昔比,選擇權現在在他手上。一年不到,他就離開壁仞去了另一個 GPU 創業公司。第二家新公司有不少 AMD 老同事,沒有派系鬥爭、工作流程一致,但部分領導安排週六晚上開會,“假如週六下晝才去,你是不是專門為了開會來的?他就明著問你,你會愜意嗎?” 幾個月之後,他再次離職。

新公司也做 GPU,規模更小一些。他目標明確:作為普通幹活員工,不談職位只談錢,達不到預期不動。至於多少錢,他有點不太利便說,究竟 “過了 96 萬那個線之後,加多少意義真是不太大。”——年收入超過 96 萬元的部門,45% 要作為個人所得稅上繳。

不久前,杜威又跳槽了,這次去了一家自動駕駛晶片公司,行業裡的最新熱門之一。他應該是又找到了更愜意的地方。

HR 都會在意頻繁跳槽,但杜威的工種不是 HR 有資格質疑的。他從業十多年,最近六七年做晶片驗證,檢查和修正晶片設計缺陷,保證晶片能夠順利出產。晶片越複雜驗證越重要,以往中國大陸只有 AMD、華為海思等少數能夠設計完整大型晶片的公司培養這種能應對複雜驗證工作的工程師。而過去三年,半導體行業的新公司均勻每年完成 500 多筆融資、吸納 1700 多億元資金,資深驗證工程師根本不夠分。

不那麼資深的也不夠分。一位十年經驗的工程師感觸說,“現在隨便工作三五年,厲害一點的或者不厲害的,跳槽起步基本 80 萬以上。”

人才解決方案公司翰德(Hudson)的統計顯示,晶片是 2022 年跳槽薪資漲幅最高的行業,均勻漲幅超過 50%。

一位獵頭自嘲說,自己工作已經不是幫工程師找工作,而是幫工程師選 offer。他們會將一位工程師的簡歷分發給多家公司,不出意外,工程師都能拿到 offer。

甚至,許多工程師們不需要獵頭轉發簡歷。另一位獵頭接觸一位華為海思的工程師,對方年薪 50 萬元,預期漲 50%。他給候選人推薦了兩家公司,薪資在 70-75 萬元。候選人回覆,自己已經透過內按摩到了三個公司的 offer,薪資分別為 92 萬元、95 萬元和 100 多萬元,他主要想知道哪家更適合自己。

錢老是不嫌多,有位工程師總結說,“這就是自己給自己壓力,換個 100 平的還想換 200 平的,換大平層還想換大別墅,永遠不滿意。”

機會太多了,從 CPU、GPU 這些傳統大型晶片,到 DPU(資料處理器)、自動駕駛這樣隨新應用誕生的處理器。根據投行雲岫資本的統計,這些領域每個都有近 10 家公司,多數拿到上億元融資。

創業公司不是全部。手機廠商小米、OPPO、vivo、聯想學蘋果自研晶片,增加高階化籌碼。蔚來、小鵬要自己造晶片做更智慧的車。網際網路公司為降低資料中心本錢也像亞馬遜、Google 一樣加入造芯步隊,從最早的百度、阿里,到騰訊、位元組跳動,甚至快手。

新公司、新領域和新機會,多到讓工程師挑花眼。一位入行三四年的晶片設計工程師加我微信後說的第一句話是,“你覺得做 NPU 和 CPU,哪個好呀?”

失意十年

時間往前推哪怕四年,這也是晶片工程師們做夢才能想到的景象。他們普遍感觸感染到的落差與網際網路行業的增長構成一組映象。

司景行(化名)是一個典型的理工科人才,2002 年參加高考,理化生拿到 290 分——滿分 300 分。他熱愛物理,尤其喜歡研究電路圖,被中科大電子資訊工程專業錄取。在 20 多年前,電子工程是熱點專業,能考進來的成績都不錯。從學校論壇裡,司景行知道了 “這是一個不急於就業的專業。” 他安心地讀完研究生才找工作。

電子工程專業的畢業生既可以做晶片也可以做軟體、做網際網路。2009 年,司景行研究生畢業時,網際網路看上去還不是多好的選擇。智慧手機不是那麼普及,中移動沒有 4G、微信沒有釋出、淘寶和大眾點評主要存在於電腦螢幕上。阿里巴巴 2007 年剛赴港上市,市值只有 200 億美元,統一年上市中石油價值萬億美元。

他清晰地記得,畢業時去淘寶當工程師能拿 9000 元左右月薪,去華為等中國公司做晶片也能有 7000-8000 元。假如能去外企做晶片,收入可以上萬。

再早一些,反差更顯著。一位晶片設計師 2003 年從華中科技大學電子系畢業。他去上海參加朗訊口試,僅他這一場就有五六百人參加。最後在全國只招了 6 個應屆生,他是其中之一。朗訊是美國 AT&T 拆分出來的電信裝置公司,當時給應屆生開的月薪上萬元,是同期華為的兩倍、阿里的三倍。

落差不可避免,晶片工程師們當年不但收入和網際網路行業相稱甚至更高,並且普遍認為自己在做一份對技術要求更高的工作。

“學軟體是學怎麼寫程式,學一門語言。學硬體要知道電晶體怎麼工作、學量子物理,學最底層的電子怎麼流,電子怎麼運動。學軟體,說刺耳一點不用讀大學去北大青鳥培訓一樣可以做程式。” 一位工作十年的晶片設計工程師說。

一位晶片 CAD(計算機輔助設計)工程師在職業生涯早期曾考慮轉行做網際網路,但口試了一家二線網際網路公司後拋卻了:“對方說你給我寫一個程式碼,把這個網站用爬蟲抓下來。我寫出來,就通過了,也沒問技術原理或者演算法。當時我仍是蠻詫異的,顯著大家追求的東西不一樣,他們只想招馬上過來幹活的,不關心技術好不好。”

回到十幾年前,一個人很難預想 2007 年誕生的 iPhone 和 Android 系統會給網際網路行業綁上多級火箭。到 2014 年,阿里巴巴赴美上市,市值很快超過 2700 億美元,成為全亞洲最值錢的公司,比當時全球晶片行業第一的英特爾高出足足 1000 億美元。

已經加入一家外企晶片軟體設計公司的司景行迅速感觸感染到晶片行業與網際網路行業的薪資逐步拉大。“最開始大家都不到 10000 元左右。但過了五年,去網際網路的同學薪資漲到 30000 元,自己只漲了 3000 元。”

“當時水木社群的晶片專版上都在討論怎麼轉行。”司景行回憶說。那是他真切感到 “後悔” 的時刻,覺得遵循著當年的愛好不是最好的選擇。

薪資還只是一方面。在晶片外企的工程師逐漸發現,直系領導是自己職業上的天花板,領導不走,自己就沒有升職的機會。

全球最值錢晶片公司英偉達 1993 年成立,目前還只有 2 萬多名員工。晚幾年成立的阿里,到今年 6 月底僱有超過 24 萬人,比 2000 年多 80000%。位元組跳動成立 10 年公司總人數就超過 16 萬。極速擴張意味著需要大量中層職員,老員工可以快速提升、帶團隊、負責更重要的工作。

一位微電子碩士畢業的工程師 2011 年加入了一家晶片外企,一個月收入一萬多元,夠在上海買一平方米的新居。五年後,上海的房價漲了近 4 倍,他的薪資只漲了 5000 元。同期去騰訊、阿里的工程師薪資已是他的兩倍,手裡股票價值更是他十年也掙不到的數字。

同事們陸續轉投攜程、愛奇藝和阿里。他堅持到 2018 年,開始考 CPA(註冊會計師),三年後轉行加入一家投資機構。

市場以外的因素,造就了大晶片的大機會

不難理解為什麼晶片工程師們到 2018 年也看不到但願。這個工業在全球已經歷數十年發展,一顆 CPU 用的工藝從 2000 年的 90 奈米(個人電腦,英特爾飛躍 4 處理器)縮小到 2018 年的 7 奈米(手機,蘋果 A12 處理器),裡面裝的電晶體數目從 1.25 億個增加到 69.6 億個。

數十億電晶體意味著極其複雜的設計和出產。每一年,晶片行業最靠前的幾個公司都花數百億美元投入設計、研發、出產與軟體生態,把沒有規模的公司擠出市場。

不只是從零開始的新玩家沒什麼活路,AMD 這樣長期在 CPU、GPU 市場排第二的公司也一度瀕臨破產,2015 年市值不到 20 億美元。杜威當時在 AMD 工作,公司沒錢發年終獎,只給了股票。他和同事們也不覺得這有多麼划算,由於 AMD 股價自金融危機之後就在個位數徘徊,甚至長期低於 1985 年水平。

完全市場經濟下,中國創業公司進入這個市場毫無上風,一位當時考慮過加入創業公司的工程師回憶起自己的猶疑,“東西不便宜,題目又多,我幹嘛用你的?我當然用最好的。”

風險資本也多有顧慮,少量投資只願意給藍芽和音訊等技術相對不尖端、巨頭看不上的市場,或者與挖礦、AI 相伴的位元大陸等公司。華為海思幾乎是這個行業裡獨一的榜樣。

地緣政治變化改變了一切。2019 年中美商業衝突加劇,同期特朗普開始簽署多個行政令打壓華為,次年開始影響華為高階手機晶片的出產。

受此影響,中國企業願意採購自主研發的晶片以應對不確定的未來,晶片創業公司有了機會。宏觀分析公司龍洲經訊(Gavekal Dragonomics)的科技分析師 Dan Wang 在那一年評論說,衝突將促使中國完善科技基礎設施,在長期建立更堅實的技術能力。

看準機會的創業者隨即入場。壁仞、摩爾執行緒等 GPU 創業公司都在 2019 年下半年開始籌備。

2020 年,寒武紀、中芯國際上市,寒武紀開盤漲幅近 290%,中芯國際以超 6000 億元成為 A 股市值最高的半導體公司。風險資本看到了退出的機會。壁仞一年完成三輪融資,拿到 20 億元。摩爾執行緒和沐曦先後融資數 10 億元。

為了能投進好團隊,投資方拋卻了曾經堅持的對賭協議。更多十幾二十年經驗的資深晶片技術人才寫 BP、創業。

網際網路創業,一個精曉技術的創始人帶幾個人就能做出初版產品,開始增長之路,邊做產品邊組建更大團隊。張一鳴靠 iOS、Android 工程師各兩人,就能做出本日頭條、內涵段子等 20 多個應用。

晶片創業不行,在第一塊晶片設計出來之前就需要幾百人的團隊。

硬體從設計到出產的流程遠長於建立一個網站或者手機應用。假如把不同的晶片想象成不同的屋子,造一間屋子需要有人畫圖紙、施工和驗房,組建一家晶片公司就需要架構師、晶片設計工程師和驗證工程師。當中每個環節都需要更細分的專業能力。

此前海內有複雜晶片研發經驗的工程師不多。外企大部分在中國只有部門環節。民營企業做過大型晶片的也不多,華為海思是新興初創公司的主要挖人選擇。

有經驗的更少。那位朗訊的晶片設計工程師以為在外企要做到第三顆晶片才有心得,一個合格的工程師至少要工作 5 年。經驗多少有時直接決定著一家公司能不能設計出一個合格的、可以出產、可以用的晶片。

晶片相關的軟體人才也稀缺。網際網路公司的軟體工程師假如不認識電路,很難直接轉行。就連晶片研發的支援性軟體開發工作,也需要對晶片設計工作有一些理解和經驗。

成熟好用的工程師極為有限。一家 GPU 創業公司的 CTO 在挑選核心軟體工程師時,要求侯選人做過整體解決方案、有治理能力、能拆分軟體工作。AMD 在中國的軟體工程師團隊有 300 人,但他覺得符合這個要求的可能不超過 15 人。

這樣的供需關係,讓有經驗的工程師被所有公司追逐。

壁仞率先為工程師開出雙倍的薪資,摩爾則將資深工程師的薪資推到 100 萬以上。一位當時在晶片設計自動化巨頭 Cadence 工作的晶片工程師回憶道,“之前晶片工程師很難跨過 100 萬這個坎兒,在外企得到升到管理層才行。但摩爾執行緒成立之後,他們很普遍地開 100 多萬的 offer。許多人工資翻了兩倍到三倍。”

到 2021 年底,GPU 行業完成百億元融資,三家融資在前列的初創公司都組建了超 500 人的團隊,在全國各地建立研發中央。

最樂觀的時候,哪怕候選人給出獵頭覺得根本不可能的漲幅,晶片公司 HR 也可能會透過。這種樂觀的判定來自公司當時急迫的需求:招人從口試到發 offer 就三天;有些專案進展就等著招到合適的工程師去推進。要是編譯器這種重要崗位,三年工程師就能給到百萬以上。

要求也放低過。最早 GPU 公司要 3-5 年有 GPU 經驗的工程師,後來變成 1-5 年有任何大型晶片研發經驗的工程師。再後來,做相對簡樸的 MCU(微控制器)晶片的都要。

GPU 之後,還有手機廠商、汽車廠商、網際網路公司、CPU、DPU、自動駕駛晶片……兩三年裡晶片創業潮密得難分先後。

手機新品沒有新意,硬體廠商指望靠自研晶片塑造技術形象、打入高階市場。2019 年,OPPO 的晶片子公司哲庫(Zeku) 成立。2 年後,哲庫已擴充到 2000 人。有的應屆生加入哲庫,也拿到了比肩 AMD 8 年工程師的薪資。

2021 年下半年,原在傳統汽車園區的蔚來和小鵬在張江成立辦公室,設計自己的晶片。一位感觸感染到 GPU 公司融資受限的工程師很快決定跳入這個更新、看起來遠景更不亂的晶片領域。

2022 年,跳槽漲薪的選擇更多了:DPU 被以為是比肩 GPU 的機會。客戶主要是雲計算公司和網際網路公司,最近被騰訊第三次投資的雲豹智慧已估值 90 億元。一家 DPU 初創公司給十年經驗的晶片驗證工程師開出近 200 萬元年薪。

資料中心需要的伺服器 CPU 是另一個大機會。去年至今泛起數 10 家初創公司。還有自動駕駛晶片公司,今年在已經高漲的市價上再加 20% 挖人。

對於個人對於公司,保質期還有多久?

靠融資款大手筆挖人的晶片公司們都碰到了難以戰勝的對手——不是英偉達,而是下一批拿到錢的公司。

一波又一波創業公司做不同型別的晶片、針對不同的客戶,但工程師做的工作大多是通用的。於是新拿到錢的公司就加價從上一批融資的公司裡把人挖走。

2020 年啟動的 GPU 公司們已經將有經驗的硬體工程師薪資推到百萬以上,依然留不住人。杜威 2020 年底離開壁仞時,一年前加入的驗證工程師大多已經跳去了別家。

GPU 的研發一般需要 2-3 年,第一批高薪入職的工程師沒有等到產品完成便已離開。多家公司都碰到類似題目。大量注入的資金改善了工程師的境遇,讓更多年輕人有動力介入造芯。但過快的職員變動也影響了研發。

今年,哪怕資深的獵頭也感到疲勞。服務了一兩年的客戶,換了面孔。成長起來的 GPU 公司開始精打細算,今年唯二完成新融資的頭部 GPU 公司沐曦在官網上只留下幾個招聘職位,漲幅也只有過去一半。

有的晶片公司從薪資中拆出一部分做留任獎——假如工程師在三年內離職,期間發放的留任獎悉數退回。

入職員工籤競業協議,是普遍的做法。協議上不寫詳細公司,只寫同類產品和同類業務,表述也是含糊的——“不能到有競爭關係” 的行業裡,以圖涵蓋整個晶片行業。這大概不會有什麼用,由於自動駕駛公司和 ARM CPU 公司不會有產品、業務競爭關係,但他們在搶同一批人。

待久了的工程師都擔心這樣的狂熱可以持續多久。那位前朗訊的工程師之後介入過多家公司的晶片設計,並在從業第 18 年創辦了自己的 DPU 公司。他說假如有親戚現在高考填報志願,他會建議報微電子。但再過五年,他可能就不建議報了,他覺得時間就這麼短。

倒不是說晶片會不重要,只是晶片這門生意太重規模效應。當中國的晶片工業成熟,也就不會再需要 10 家 GPU 公司。同樣的過程,全球市場已經歷了一遍。現在中國的晶片工業可能會以更快的節奏再來一遍。

但在這一天來臨前,工程師們還有機會。工作不到 5 年的年青工程師正成為市場活動的主力。他們跳槽理由比多年積累的前輩更直接,好比一起做專案的同事跳槽漲薪了 80%。選擇公司更簡樸,一位獵頭和年青工程師談職業規劃,談到最後發現,不如給他們每個月再加 5000 元。

晶片初創公司和網際網路公司一樣,也向員工提供拿股票、期權的選項。但獵頭表示,大多數人選擇的現金與股票比例是 8:2、7:3。年青的工程師們更多選擇當下的現金,而不是賭多年後上市的可能回報。

一位資深獵頭想象這群年輕人的狀態:脈脈裡上百封都是年青獵頭的推薦私信,天天接到無數個獵頭電話,以至於他們在脈脈上發動態:最近不看動靜。但晶片獵頭的留言依然沒有停過。這樣的環境天然會改變人的心態。

“之前大家也會跳槽,但有明確的訴求。好比技術到瓶頸或者個人發展到天花板了。現在大多數人純粹是因為錢。”一位介入招聘工作的網際網路公司晶片 CAD 工程師說,在加入這家網際網路巨頭之前他在晶片業工作了 9 年。

“追求錢沒有什麼題目,但仍是要有點技術追求。”因為只期望更高收入的候選人太過普遍,他已經不再問對方換工作的念頭、只看技術水平,以避免由於價值觀分歧 “誤殺” 技術好的。

固然 “失意十年” 期間很不甘,但多位經歷過這段時間的工程師都表示,那是一段重要的積累。讓他們有機會更成體系地看題目,知道什麼是好的流程和做法。

“我們學習了 20 年,等到這個機會。”一位年近五十,在 2020 年介入 GPU 創業的圖形架構師這樣描述自己的幸運。他們懷疑,新近入行的人可能不再有時間完成這樣的積累。

在過剩與清淡之間,市場終極會找到一個平衡。而找到平衡所需要的時間將決定很多人、很多公司,乃至一個工業的命運。

在過剩與清淡之間,市場終會找到一個平衡。

文丨馬慧

編纂丨黃俊杰

兩年五份工作

一個一直跳槽的人所能獲得的薪水,更多體現時代對他所從事職業的估價。

過去兩年,年過 40 的晶片工程師杜威(化名)前所未有地感觸感染到就業市場對他和同行們的寬容:他連著換了 4 家公司,每一次他的職業履歷都往上升了一格;新公司有任何地方不符合期待、讓他感到不愜意,他都可以放心大膽地離開,轉頭就能找到更滿足的下家。

2020 年,杜威離開工作多年的 AMD,加入 GPU(圖形處理器)初創公司壁仞,沒帶團隊、年薪翻倍到 80 萬元。去了沒多久他開始意識到題目,7 個技術負責人各個都是行業頂尖,但誰也不服誰,“一個方案今天這樣,明天改那樣,遲遲定不下來”,幹得比較累。

壁仞有讓他愜意的工作環境,團隊月度獎勵 3~5 萬元是常事,推薦一個人進公司也有 15000 元,“有些公司只給五千,還不夠請同事們吃頓飯”。以往假如是這樣的待遇和環境,杜威也可能會沉下來做很多年——之前 AMD 一度窮到年終獎發不出現金,他都待了四五年。

但今非昔比,選擇權現在在他手上。一年不到,他就離開壁仞去了另一個 GPU 創業公司。第二家新公司有不少 AMD 老同事,沒有派系鬥爭、工作流程一致,但部分領導安排週六晚上開會,“假如週六下晝才去,你是不是專門為了開會來的?他就明著問你,你會愜意嗎?” 幾個月之後,他再次離職。

在過剩與清淡之間,市場終會找到一個平衡。

文丨馬慧

編纂丨黃俊杰

兩年五份工作

一個一直跳槽的人所能獲得的薪水,更多體現時代對他所從事職業的估價。

過去兩年,年過 40 的晶片工程師杜威(化名)前所未有地感觸感染到就業市場對他和同行們的寬容:他連著換了 4 家公司,每一次他的職業履歷都往上升了一格;新公司有任何地方不符合期待、讓他感到不愜意,他都可以放心大膽地離開,轉頭就能找到更滿足的下家。

2020 年,杜威離開工作多年的 AMD,加入 GPU(圖形處理器)初創公司壁仞,沒帶團隊、年薪翻倍到 80 萬元。去了沒多久他開始意識到題目,7 個技術負責人各個都是行業頂尖,但誰也不服誰,“一個方案今天這樣,明天改那樣,遲遲定不下來”,幹得比較累。

壁仞有讓他愜意的工作環境,團隊月度獎勵 3~5 萬元是常事,推薦一個人進公司也有 15000 元,“有些公司只給五千,還不夠請同事們吃頓飯”。以往假如是這樣的待遇和環境,杜威也可能會沉下來做很多年——之前 AMD 一度窮到年終獎發不出現金,他都待了四五年。

但今非昔比,選擇權現在在他手上。一年不到,他就離開壁仞去了另一個 GPU 創業公司。第二家新公司有不少 AMD 老同事,沒有派系鬥爭、工作流程一致,但部分領導安排週六晚上開會,“假如週六下晝才去,你是不是專門為了開會來的?他就明著問你,你會愜意嗎?” 幾個月之後,他再次離職。

在過剩與清淡之間,市場終會找到一個平衡。

文丨馬慧

編纂丨黃俊杰

兩年五份工作

一個一直跳槽的人所能獲得的薪水,更多體現時代對他所從事職業的估價。

過去兩年,年過 40 的晶片工程師杜威(化名)前所未有地感觸感染到就業市場對他和同行們的寬容:他連著換了 4 家公司,每一次他的職業履歷都往上升了一格;新公司有任何地方不符合期待、讓他感到不愜意,他都可以放心大膽地離開,轉頭就能找到更滿足的下家。

2020 年,杜威離開工作多年的 AMD,加入 GPU(圖形處理器)初創公司壁仞,沒帶團隊、年薪翻倍到 80 萬元。去了沒多久他開始意識到題目,7 個技術負責人各個都是行業頂尖,但誰也不服誰,“一個方案今天這樣,明天改那樣,遲遲定不下來”,幹得比較累。

壁仞有讓他愜意的工作環境,團隊月度獎勵 3~5 萬元是常事,推薦一個人進公司也有 15000 元,“有些公司只給五千,還不夠請同事們吃頓飯”。以往假如是這樣的待遇和環境,杜威也可能會沉下來做很多年——之前 AMD 一度窮到年終獎發不出現金,他都待了四五年。

但今非昔比,選擇權現在在他手上。一年不到,他就離開壁仞去了另一個 GPU 創業公司。第二家新公司有不少 AMD 老同事,沒有派系鬥爭、工作流程一致,但部分領導安排週六晚上開會,“假如週六下晝才去,你是不是專門為了開會來的?他就明著問你,你會愜意嗎?” 幾個月之後,他再次離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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